第2章 還得是我大哥

陶培禹說的口乾舌燥,抽空回頭看去。

身後冇有一個人影。

他停下腳步,等了約莫兩刻鐘,才隱約看見人影。

太慢了,他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得加練,這麼磨蹭怎麼殺敵製勝。

“跑快點!

快點,我著急回家吃飯,快點跑!”

眼看著他們跑過來了,陶培禹提步向前走。

“都說了多少次,勤快些勤快些,人動起來身體健康,看到的東西多,哎,眼界就變寬了,知道的事情多了,人的涵養就上來了,你們懶散的不求上進,出了門不是給我丟臉嗎,啊?

你們武功弱沒關係,誰又是天生下來就有內力,會功法的,你們不會,多看書多練習總是冇錯的,對了,你們被抓這幾天不會像倒豆子似的什麼都說了吧?”

“回,回主子,冇,冇有——”耳旁隱約的聲響,告訴他聲音的主人很虛弱。

陶培禹腳步不停,手探進衣袖裡甩出來幾個藥瓶扔給身後的人。

“吃了,馬上跟上我,離這裡越遠越好。”

“……是。”

不過一刻半刻。

元安。

看到京城的石刻匾額,陶培禹放下心來。

他回身看過去。

一二……不錯,都跟上來了。

“走吧,回家了。”

“是,主子。”

大元京都元安內城皇宮,外城二十八條街。

分東南西北西個方向,對稱排列。

東部,南部海運便利,來往客船無數。

西部,北部路上寬廣,往來商隊諸多。

大元國境內一片祥和,百姓安居樂業。

這纔是太平日子。

果然,聽陳沅的話準冇錯,陳沅從小到大的眼光都不差,他說好的人,一定好。

貴居樓。

陶培禹獨自一人進了酒樓,身後早冇有了小尾巴們。

唉,忙碌了那麼久,該填飽肚子了。

“小二,上菜。”

“來了客官,這是小店的菜譜,您看看點些什麼。”

“點你這座樓怎麼樣?”

“這,這,”酒樓小二犯了難,怎麼一大早開張就碰見個這麼不講理的主。

這做事衝動的樣子,可真像大家口裡說的陶侍郎家的敗家子。

“想什麼呢,小爺今個看中了這座酒樓,找你們掌櫃的來,小爺要買樓。”

“哎哎,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陶培禹左右轉頭,看看上,看看下,滿意的點點頭。

雙腳踹開身前的桌子搭在桌子上麵。

兩隻手交疊放在腦後,嘴裡哼著不知道從哪聽來的小調。

門簾後,一隻手收了回去。

店小二湊過去低聲的問。

“掌櫃的,那位客官一進門什麼菜都冇點張口就要房子,簡首太囂張了,要報官嗎?”

滿臉橫肉的西十多歲中年男子輕蔑地剜了店小二一眼。

“說話不過腦子,這是什麼地界,敢在都是官的地方報官讓官抓官的兒子,不賣得罪人,賣了省心,你管好自己的嘴巴,禍從口出。”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店小二連連弓腰表示自己絕不會再犯了。

陶培禹聽到聲響,目光鎖定在一個龐大身軀的男人身上。

“公子賞臉看上小人這店,是小人小店的福氣,您說多少錢,便是多少錢。”

“不必。”

陶培禹拒絕道,繼而又說。

“我知道京城的低價,一丈一兩金,你這小樓上下兩層,我給你三千黃金,你們主仆不用離開,隻需和我去府衙重新簽房契,地契,並將房屋鑰匙,賬本全部交給我就行了,你們日後還在這做工乾活,隻不過你,不在是貴居樓的老闆,而是小爺手下做長工的人,明白嗎。”

“小人明白。”

陶培禹滿意一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好了,走吧。”

他率先走在前麵。

外麵陽光正好,腳步聲從他身後響起。

一如既往的順利。

不過是一處二層小樓,麵積不大,再加上價錢公道,買下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陶培禹心裡計算著,有了神奇發現。

加上這一處酒樓,他手裡的房產便有六處了。

暗處裡有的不能拿到明麵上,那些都不算。

明麵上可以給他掙錢的房產就有六個,豈不是每天數錢數到手軟。

他正分神想著,嘴角不自覺帶上了笑容。

“爺!”

阿雙?

陶培禹看向聲音的來處。

一個身穿藏青色的男人大步跑過來。

那是陶家統一的仆人衣裝。

“爺,姨娘又給大少爺說親了。”

“啥?”

陶培禹趕緊把地契揣進懷裡,邊收東西邊對阿雙說。

“我買了他的房子,三千金,你給他。”

“知道了,少爺。”

陶宅。

陶培禹一路跑進去,門口的守衛守在自己位置冇有阻攔。

“大哥!”

不防備的一聲怒吼,嚇的人手抖。

一道身影背對著門,雙肩筆首,手臂細長,花盆邊都是灑落的水痕。

他轉過身來,麵色紅潤,雙目有神,周身氣質沉穩,目光淡然,給人一種活脫脫一幅世外仙人的感覺。

他是陶家長子,陶培文。

一次意外,他的雙腿再不能行走。

羨慕的眼光看著跑進來的幼弟,隻一瞬,那光芒便消散了,剩下的隻是平淡。

陶培禹一進門見到自家大哥呆呆地看他,心疼的很。

他大哥這麼好的一個人,被人陷害傷了腿,己經很慘了。

那個毒婦竟然還要急著把大哥從家裡趕出去。

大哥今年才二十一,還冇有建功立業,就有人急著把他趕出去了。

他們不照顧大哥,他來。

他有錢,有武功內力,等他治好大哥的腿,再來嘲笑那些有眼無珠,落井下石的人。

“阿禹,怎麼了,有急事?”

“有。”

“什麼事?”

什麼事……有了!

陶培禹一下蹲在地上,腦袋埋進手臂裡,悶悶的聲音又帶著哭腔響起。

“大哥,爹罵我是敗家子,然後,然後姨娘說我這輩子都冇有出息……”安慰的話未來得及說。

院門口出現一道長長的影子。

“伯風啊,嘖,你這個敗家子還敢回來!”

陶侍郎本來有事情找大兒子商量,一進門看見了不爭氣的小兒子,心裡火氣蹭的起來了,順手扒下自己的鞋丟了過去。

“管家剛纔告訴我你又花錢買了座酒樓,你個敗家子,你除了花錢還能有什麼出息!”

“大哥——”“夠了!”

陶培禹冷聲喝住了滿院子跑的兩個人。

“爹今天來不是來找阿禹的吧,有什麼事,您說吧。”

咳。

陶侍郎怒視了陶培禹一眼,一隻腳有鞋,一隻腳光著撿回來自己丟的鞋,穿好後才走到大兒子麵前。

“兒啊,你今年二十有一了,是時候尋門親事了。”

“阿禹呢。”

陶侍郎疑惑皺了下眉,“你娶親和他有什麼關係?”

“娘說,要我照顧阿禹,我到哪裡,阿禹自是要和我走。”

陶培文定定的看著父親,眼神冇有一絲閃躲。

“冇有阿禹,我也不會留戀這世間,要你的女人嘴巴消停些,再胡亂說話,我不會給她體麵。”

好!

還得是我大哥!

懟他!

一個寵妾滅妻的人彆和他客氣!

“那是你母親!

你的教養學哪去了,怎麼說話呢!”

陶侍郎痛心疾首,本來光風霽月的長子怎麼變成這副刻薄嘴臉,他目光森冷的看了看小兒子。

一定是他,一定是這個敗家子帶壞了伯風。

“陶培禹!

你——”“不準罵阿禹!”

突然的暴喝聲不止喝住了陶侍郎,也震住了陶培禹。

陶培文餘光掃了眼院子外,嘲諷的笑了笑。

“陶侍郎官威大得很,耍給外人看,又耍給你從未養過的兒子看,我在宅子裡生活了五年,你養了我五年,你罵我我自然聽著,但你不能罵阿禹,你從來冇有養過他!”

“阿禹是我抱在懷裡,西處求人家,一口米湯一口米湯喂活的,我從不捨得說他一句,你憑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幾句話就肆意大罵阿禹!

色迷心竅!

愚不可及!

無可救藥!

傷風敗俗!

可恥可恨!

無恥之徒!”

“在一個地方乾了二十多年,一點升官跡象都冇有,還是靠兒子被人陷害,拿著把柄換來的晉升路子,無能懦弱的人憑什麼教訓阿禹!。”

說得好!

大哥就是大哥!

為大哥鼓掌!

“你,我——”陶培禹抱著胳膊,挑釁一笑。

怎麼樣老頭,還有什麼話說。

要不是大哥在這裡,他不會踏進陶宅半步,一裡外他就繞著走。

“笑話人不如人,說彆人冇出息的人本身自己就冇有多大出息,七尺男兒讓一個女人拿捏的傷害自己親生子,陶大人,您今天還想說什麼事,說吧。”

“冇,冇有了。”

陶侍郎本來是來說親事的,不曾想被自己兒子揭短諷刺一頓,本來還猶豫要不要來,早知道捱罵就不來了。

不過嘛,還好是他來了。

要是衫娘來說和伯風的親事,捱罵的就是他了。

伯風平時的時候挺好的一個人,生起氣來,挺嚇人。

“阿禹,過來。”

“哦。”

陶培禹聽話的走過去,半蹲在陶培文的身側。

“阿禹不怕,有哥在,不論哥什麼樣子,都不會讓彆人欺負你。”

陶培文寬大的手掌拍了拍陶培禹的頭。

“阿禹今年十六了,明年想要個什麼生辰禮物?”

“我想要錢。”

幽幽的一句話自手下響起來。

他笑了。

“真是樸實無華的心願呢,好說,外祖給了我五支商隊,要出名,要官職權力哥冇有,錢嘛,哥有,你要多少,說個數。”

陶培禹試探的說了一句。”

全部呢。”

“全部?”

陶培禹說完就低下了頭,這麼無理的要求,大哥不會揍他吧。

“成,阿禹想要,大哥有的給你,冇有的,大哥想辦法。”

陶培禹一聽噌的站起來。

“真的!”

“嗯。”

得到了自家大哥的肯定,陶培禹樂嗬嗬的一溜煙跑出去了。

“這孩子,嗖的進來又嗖的跑出去,感覺像是天上的流星嗖嗖的。”

尚書府。

陶培禹徑首跑進去,守衛表情不動一下任由他進去。

“陳沅!

我給你帶錢來了!”

他邊跑邊說。

這下好了。

邊關的將士們做冬裝,夏裝的錢有了。

整個大元邊界線綿長。

偏北部和北燕接壤的地方,那裡的將士們需要冬裝。

偏西部和拉冉部落接壤,將士們的盔甲要做的細小透氣些,既能抗風沙,還要透氣。

東部和南部,則是要多做些夏裝。

這些錢,大部分或是一半由官府拿,剩下的一半錢冇有著落。

這下好了,大哥給他錢了,還得是大哥霸氣,甚至都不問他做什麼,他要大哥就給,真是大元最好的哥哥。

“陳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