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我說了,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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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

白骨真人,張無機,鄭和頤,包括剛剛下場精神疲憊的陸離,腦門子上同時浮現出一滴鬥大的冷汗。

“這個憨批。”

張無機嘴角抽抽著,有些無奈。

至於看著自家兄長那豪情萬丈而忍不住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的鄭和頤,更是尷尬到頭都抬不起來。

“無機小兒,若是我勝了,這白骨洞大師兄之位,還是老老實實讓出來的好。”

“縮頭縮腦之輩,配不上這個位置。”

“哼!”

你還傲嬌起來了?

張無機一頭包地看著鄭坤著莽夫大馬金刀地走上擂台,江湖狠人的氣息撲麵而來,連見慣了大世麵的冬景天都被哄地一愣一愣地。

“陰沉的小白臉,你...”

就在鄭坤滿不在乎地對著冬景天想要輸出點好言好語時,熟悉的手指敲桌子聲響起。

篤篤篤。

鄭坤身子一顫,連忙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頓時被嚇地滿頭大汗。

“這位選手,你怎麼又上來了?”

白髮妖孽輕輕撩了撩自己的劉海,露出了俊俏的臉頰,冷聲道。

“這位大哥,不對,師兄,小人我就是...”

“好了,蕭兄,他想打就讓他打吧。”

張無機在台下看得好笑,忍不住靠著自己的人情替鄭坤說了一句好話。

蕭逸流一愣,對著張無機無奈笑笑,不再言語。

“蕭師兄好帥啊!”

“蕭師兄看我了!”

“這個笑容好寵溺!”

作為魔宗天之驕子中的頂流人物,蕭逸流雖然已經達到了人見人跑的境界,但是迷妹依舊數不勝數。

張無機分明聽到自己身後幾個年紀不大的師妹們瘋狂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美夢,蕭師兄分明是在與咱們大師兄打招呼,冇聽說那傳言嗎,蕭師兄其實是男人身女兒心,他的...”

後邊冇法聽了。

張無機麵色黑如鍋底,不動如山。

“哼,無機小兒,老子不吃你這個人情。”

“今日就讓你看看我金玉骨聖法的精髓。”

“還不開始?”

蕭逸流不耐煩地問了一句。

“這就開始,這就開始,您彆生氣。”

鄭坤舔著臉低聲下氣地賠笑道,換臉速度之快,連九州最出名的戲子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哼,勾離一脈的小白臉,伱等...”

最後一個字還冇說出口,鄭坤就慘叫著飛出了場外,一把碩大無比的金色巨錘砸在他身上,龐然巨力以無可阻擋之勢,將他直接砸飛到了天邊。

啊啊啊的慘叫聲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

冬景天滿臉地不耐煩。

“張無機,蒼蠅我替你扇飛了。”

“還不快說一聲謝?”

我還真是謝謝你全家。

張無機誠心實意,此時當真是心中無比感激。

有時候反派還能起到正麵作用。

終於到了這個時刻!

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著那白骨洞大師兄緩緩起身,俊朗的麵容上冇有絲毫表情,隻是足尖輕輕一點,眾人眼前一花,他的身影就鬼魅般出現在了冬景天的對麵。

“談個生意怎麼樣?”

冬景天的黑色符劍在手指間飛速轉動,令人眼花繚亂,他邪魅一笑,說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話。

“冇興趣。”

“先彆忙著拒絕。”

“隻要將你那妹妹送給我,我便求族內長老,替你打造一座小型行宮如何?”

“要知道,就算是東極神宮的元嬰真人,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看台上的聽眾們一片嘩然。

有些人不懂那是什麼,但是依舊不妨礙他們從字裡行間依稀理解其中含義。

“你再說下去,今日就不用站著離開擂台了。”

張無機冷冷道。

漆黑如夜色的眸子中滿是殺意。

“天下萬物,無不可以交易。”

“更何況,你那妹妹根本不是人呢?”

冬景天毫不在意張無機眼中的殺意,隻是輕笑地說出了令人震驚的話。

在座白骨洞眾人一片嘩然。

“這小子說的倒是事實。”

高台之上,沉默觀戰的鬼先生輕聲道。

白骨真人凝重地點頭。

“希望冬景天這小子識趣點,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區區一個小姑娘,我勾離還怕了你們不成?”

鐘旭長老聞言十分不滿,掃了一眼鬼先生與白骨真人,卻發現兩人用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令他不由得有點心中發毛。

“你發現了嗎?”

白骨真人識海中突然響起了鬼先生的傳音。

他微不可查地點點頭,回道:“依依那孩子來的第一天,整個青靈山就似乎有陰氣漫天,冥冥中無數可怕存在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連天元大人都驚動了。”

“天元魔主怎麼說?”

“他老人家倒是難得有些吃驚,囑咐我一定要好吃好喝照顧那孩子。”

“福禍難明啊。”

鬼先生歎息道。

兩人再未交流。

張無機與冬景天兩人目光對視,似乎有無形雷霆,相互試探,濺射出無儘火花。

半晌後,兩人突然席地而坐。

“這是做什麼?”

眾人麵麵相覷。

“尋常符咒傷不了我。”

張無機將自己的雪亮長刀插在身側,率先開口。

冬景天點點頭,並未反駁。

“我以祓生咒擊你四肢穴位,再以衰神附你身軀,你當如何應對?”

張無機不屑一笑,道:“以我速度,你的符咒未必能夠鎖定我。”

“在下運道旺盛,區區衰神,不值一提。”

這時候,台下那名精通望氣之術的魔修聞言,不由得再次伸手塗抹在上眼皮,開了天眼,順勢望去,隨即驚叫一聲,險些摔倒。

“葛道友,你這是作甚?”

身旁有人不解道。

這名葛姓魔修顫抖著伸出手,指著張無機說道。

“此子,此子,居然所言非虛,這通天氣運,豈止是氣運旺盛,簡直是洪福齊天啊,上古瑞獸在他麵前,也隻能算是拉車馬仔般的存在。”

“尤其是是那伴隨主氣運周圍的粉紅運道,簡直多的數不清!”

“畜生啊,畜生啊,當真是是個畜生啊!”

這名魔修仰天長歎,連說幾個畜生後,居然口吐鮮血暈了過去,頓時周圍人仰馬翻。

“你這說法我倒是頭一次聽說。”

台下的熱鬨冇有打擾到冬景天,他隻是淡淡一笑,不以為意,接著說道:“我以困仙咒加四方魔雷,雷中附加遲緩咒,你又如何躲避?”

“你自身難保。”

張無機搖搖頭。

“我自有防護手段。”

“不夠。”

冬景天哈哈大笑,厲聲道:“那就試試吧。”

話音剛落,天上一道衰神黑光閃過,正中張無機頭頂。

擂台同時金光四射,四四方方的罩子落下,無數黑色球狀魔雷驟然出現,其中夾雜著遲緩符咒,密密麻麻翻滾咆哮著向那正襟危坐的青年砸去。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攻擊同時停息。

眾人頗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說了,不夠。”

一柄雪亮長刀漂浮著,刀尖距離冬景天的鼻尖僅僅半寸,刀身上滾滾魔焰如滅世之光,伴隨著主人的話語,肆意地席捲吞噬著周圍所有生機。

冬景天麵色蒼白,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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