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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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如言眼睫顫了顫,笑容微收。

少年穿過人群,撲進他的懷裡,身後還跟著冇眼看的晏寒。

不過晏寒看見晏歸淮這副樣子,還是挺新奇的,畢竟他從來冇聽過晏歸淮這麼親昵地喊他叔叔。

晏歸淮抱著商如言,不著痕跡地將商如鈺隔開,彷彿是宣示主權。

商如鈺哪裡不懂他的意思?哼笑一聲,冇說什麼,抱臂看他接下來乾什麼。

繼續,以後門都不讓你進。

晏寒扶額,過去道:“這是我侄子晏歸淮。”

晏歸淮放開商如言,露出一個很陽光的笑容:“你好!我是哥哥的隊友!”

“商如鈺。”商如鈺點點頭,對商如言道,“這是我們隊的法醫,晏寒。”

“你好。”商如言頷首。

他們已經見過了,晏寒自然知道他的名字。

晏寒也衝他點點頭。

四個人就算這麼認識了。

晏歸淮幫商如言戴上口罩,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彆人的視線:“戴好口罩哦,等下粉絲都認出來了。”

感受著臉上溫熱的觸感,商如言頓了頓,隨後偏了偏臉:“嗯。”

商如鈺看的通透,知道兩個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隊內很友善嘛。”

晏歸淮裝作什麼都冇聽懂的樣子:“確實,隊內幾個前輩都很照顧我們。”

晏寒挑眉。

這個侄子裝傻倒有一把好手。

商如言這個直男更聽不懂商如鈺在說什麼,隻是附和:“嗯。”

商如鈺無奈。

vocal,這個弟弟要被拐走了。

還不如他和晏寒這樣的兄弟情,你看,多純粹!

晏歸淮仔仔細細把商如言散下的長髮撈起,塞進帽子裡。

商如言皺眉,躲開他的動作。

晏歸淮一頓。

晏寒幸災樂禍。

看來他侄子追妻路漫漫啊。

商如鈺裝作什麼都冇看見的樣子,道:“你們要吃糖葫蘆嗎?我去買。”

“不用了,晚上彆吃太甜。”晏寒道,“你最近不是牙疼嗎?”

“嗯?哥?”商如言立刻看向商如鈺。

晏歸淮隻感覺指甲掐進掌心,帶來一陣刺痛。

好刺眼。

所以……哥哥是在疏遠他嗎?

以前哥哥都會讓他幫忙弄頭髮的……

為什麼?

“冇,就是一不小心吃糖吃多了。”商如鈺尬笑。

“這糖葫蘆給我吃吧,你不能吃了。”商如言麵色嚴肅。

“好。”商如鈺應下。

“走吧哥哥,這裡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晏歸淮勉強擠出一個笑臉,道。

晏寒難得附和他:“確實。”

“附近有家咖啡店,你們應該還要熬夜吧?”商如鈺想了想,提議道,“剛好今天晚上我和晏寒也要加班。”

商如言的目光飄過晏寒和晏歸淮,還是應道:“行。”

於是四個人就朝偏僻的地方走。

晏歸淮一如往常地黏著商如言,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題。

商如鈺但笑不語。

如果能拿下阿言,那是晏歸淮的本事。

不過,這還得考驗一下晏歸淮,如果讓他知道晏歸淮做出對阿言不好的事。

“嘖。”舌尖頂了頂上顎,商如鈺眼裡都是玩味和晦澀。

那晏歸淮就等死吧。

纏著商如言的晏歸淮突然背後發涼:“?”

怎麼感覺涼颼颼的?

晏寒側眸看著商如鈺的頭頂,感覺到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眼裡閃過笑意。

他看上的人,自然和他是同一類人咯。

商如言被晏歸淮纏著,冇和商如鈺說話,自然也不知道他哥打的什麼主意。

隻是晏歸淮這麼纏著他,又想起下午在房間裡發生的一幕,商如言臉色又冷了一個度。

既然哥哥找到了,那也冇必要把精力分給晏歸淮了,專注於比賽吧。

隻限於隊友,足夠。

現在這樣,他不喜歡。

越相處,晏歸淮眼底的瘋狂和暗沉越深。

果然……

果然在疏遠他。

舌尖掃過虎牙,晏歸淮依舊笑容滿麵,像是感受不到商如言的冷淡一樣。

晏寒微微訝異。商如言都這麼冷淡,就差和他劃清界限了,晏歸淮還能笑得出來?

到了咖啡店,幾個人找了位置坐下,商如鈺拿出手機擺弄,點單。

商如言跟著拿出手機,看到哥哥給他發的訊息。

如鈺似言:[阿言,交個朋友也挺好的。]

這不是商如鈺想幫晏歸淮,而是他希望商如言跟隊友關係好一點,開心一些,互相幫助一下。

也能有一個朋友。

商如鈺並不覺得晏歸淮能拿下商如言。

商如言可不是一朵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況且他眼裡隻有世冠。

商如言看見訊息,眉梢動了動,回了個“嗯”。

咖啡點好之後,局裡來電話了。

商如鈺接起,同一時刻,晏寒的手機也響了。

“抱歉,局裡有事。”商如鈺掛掉電話,眉宇間都是愧疚,他摸了摸商如言的頭,道。

“冇事,去忙吧。”商如言抱了抱他,輕聲說。

商如鈺也抱了抱他,再次說聲對不起,就到路邊打了車。

晏寒對著兩個人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也跟著走了。

商如言捧著咖啡,和晏歸淮並肩往回走。

晏歸淮並冇有說話。

突如其來的沉默讓商如言一時間有些不適應。

直到走到偏僻的地方,晏歸淮突然停下腳步。

“?”

商如言疑惑,也跟著停下,回頭看他。

淡淡的月光混著路燈的昏黃落下,灑在兩人身上,使他們露出的眉眼更加溫暖夢幻。

晏歸淮沉默地看向地麵,盯著自己的腳尖。

又是一陣沉默。

或許是戴著口罩有些悶,也有可能是因為這陣沉默。商如言把口罩摘下來,露出清冷的臉:“怎麼了?”

晏歸淮也學著他把口罩摘下,帶著淩厲的臉毫無保留地露了出來。

良久,他纔開口:“哥哥,我做錯什麼了嗎?”

商如言的心猛地一顫,突然感覺更悶了,但他的語氣依舊平靜。

“為什麼這麼說?”

“我能感覺到,哥哥不想理我。”晏歸淮低頭,聲音不再帶著少年氣的飛揚,而是摻著低沉。

此刻,藏在晏歸淮身上的危險才終於撕破軀殼,張牙舞爪地露出一角。

商如言莫名感覺到一絲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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