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飛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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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日曾糧觀一行人從鎮上劫掠百姓後回去山寨的路上一帆風順,隻是走過南祿國邊境進入北尤國境內後一切變得詭異起來,周圍一片混亂,不時撞見山賊土匪打扮的屍體在地上躺著一動不動,曾糧觀一眼認出地上其中一人正是自己山寨裡的寨主大人,他心想大事不妙留下山寨眾人在原地等待,隻領走幾位親隨一同回去看個究竟,行至山寨門口看見往日的大旗落下已不知所蹤,去聽山寨門口上高高掛上去的旗子寫著“尤”字,曾涼觀一眼認出正是北尤國官軍的旗子,萬萬冇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回來家卻被官軍抄了。

不僅如此,山寨內小嘍囉一眼認出外麵的曾涼觀,妄想立功贖身,將曾涼觀去南祿國境內劫掠百姓之事告知,眾人心想這曾涼觀定是滿載而歸,二話不說,數百名官軍從山寨殺出一路追到曾涼觀滿載貨物和人員的地方,南祿國百姓眾人見這群山賊正與他們的官兵交手一人帶頭振臂一呼,一鬨而散。

山賊嘍囉們平日裡躲在寨裡還能囂張跋扈,這在野外豈能是官軍的對手,北尤國官軍幾乎是零傷亡的代價將其趕跑,不僅奪走往日劫掠後存放在山寨中的金銀財物糧食美酒,今日曾涼觀從南祿國劫掠而來的一批也悉數奪走,未避免不必要的糾紛,曾涼觀劫來的老百姓北尤國官軍隻追不抓,統統趕出北尤國境內便可,於是就有眼前所見這一幕。

萬宸肅聽著周不纔將這日的事情經過敘述一遍感歎道:“這北尤國的官軍平日裡不剿匪,放任自流明擺著是養肥再殺啊。”

周不才點點頭道:“可不是嘛?據傳遠遠不止曾涼觀所在的山寨被清剿,聽說北尤國一天內已出動數萬大軍蕩平南境所有山賊山寨,所有值錢的搬得乾乾淨淨,這山寨轉眼變成一座座軍營,不知是否在為進攻咱們南祿做準備。”

萬宸肅回想起昨日和徐勝愁在山上向北而望的景象,北尤國官軍不是在做做樣子,原來是和眼前發生的事兒有關。聽周不才這麼說他思索片刻說道:“大概不會吧,我聽師父說起過北尤國二十萬大軍當年深陷我們南祿國大軍的重重包圍百日,為求和割地不少最後活著回去的已不過半兒。”

周不才歎口氣道:“但願如此吧,隻是你說的這場包圍戰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兒了,常言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再一次興師動眾報當年的仇兒。”說罷周不才拱手向萬宸肅告彆。

一絲涼風從北向南呼嘯而來,在身後吹拂著向南狂奔四散的人群,彷彿在讓這些兒人跑得快一些,再快一些。萬宸肅心想這北尤國雖然在邊境不遠,但想必不是為侵犯南祿國而來,眼下他們隻對財物不對人和土地感興趣頓時感覺寬心一些,萬宸肅與徐勝愁的弟子們一同向著人群裡大喊周瑞兒的名字,一聲後又是一聲,眼看從北而來的人群越來越少,心裡又變得慌張起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年輕女子吸引住萬宸肅的目光,這女孩比年輕幾歲,約摸十六七八歲,清麗的一張鵝蛋臉,青衫隨風擺動朝這邊來,萬宸肅再一看這不是周瑞兒還能是誰,出於不想再認錯人的緣由,他向這女子直盯盯的看著半晌不說話也不動,周瑞兒也看見萬宸肅,隻是他傻傻的瞪著自己甚覺奇怪。

她先開口問道:“宸肅哥哥,你在看甚呐?”聲音響亮而清脆,萬宸肅這才確信眼前這位就是周瑞兒,萬宸肅趕忙向前而去問道:“瑞兒妹妹,聽你父親周座山說你受傷了,傷在何處?”周瑞兒將衣袖往上一提,漏出白皙的手臂,手臂上一處傷口腫起來十分顯眼。她氣呼呼的開口道:“讓幾個小毛賊以多欺少也就罷了,這身上僅有的一點兒銀子兒也不放過,我本想找北尤國的官軍要回,哪知他們也是不講理得緊兒,半個子兒也不還我,還伸手管我要銀子,說什麼剿匪有功是應得的。”

說話間徐勝愁的弟子們已將周瑞兒手臂上的傷口稍作簡單處理,萬宸肅向周瑞兒問道:“對了,瑞兒妹妹,你看見常普了嗎?”

“看見了。”

“他在哪兒?”

周瑞兒一臉茫然的說道:“他跑來跟曾涼觀說什麼兄弟情義,要他放人,曾涼觀說看在親如兄弟的份上於是先將他賣了。”

“……”

萬宸肅一陣沉默,再仔細檢查過周瑞兒的傷勢後,確認已經無大礙,幾位徐勝愁的弟子們護送著她一路回返治療養傷。

萬宸肅冇隨眾人同行想著師父曾經交代過要去頁央城的聚賢莊一趟,拜見莊主說明師父不能親自前往的緣由,南祿國的都城頁央城據此不遠,若是不停下腳步半途歇息,騎上馬而趕一天的路也就到了,但是人終歸要吃飯和睡覺,這麼說來至少也得走上三兩個日夜。

夕陽西垂,萬宸肅騎在黑色駿馬上眺望著天邊一抹血紅晚霞,此時遠遠落在徐勝愁弟子們身後,縱目四望,隻見天色向晚,斜陽照射下不知儘頭再何方的林間小道上除了他自己一人外惟有黃沙茫茫,亂山枯木。

又過去幾個時辰天色已經完全黑濛濛,一輪皎潔的月亮掛在天邊,林中遠眺望可以看見不遠處幾戶人家已點燃油燈將黑漆漆的樹林裡變得更加朦朧。萬宸肅一人坐在

篝火前烤著火,溫暖如春,再打開一罈美酒獨自喝起來,他走到溪水邊洗了洗手。

他抬頭張目四望,從徐勝愁那裡一路走來還冇好好的休息過,早已是人困馬乏,他看見就在前方不遠處路口不正有一家客棧,可他轉念一想這邊境地方山賊橫行霸道,今天是親眼所見過的,在這地方還有店家,真是難得,這店家的老闆想必非同常人,牽著馬兒朝客棧方向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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