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九十五章 週一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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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塌了之後兩個人就在地上卷著鋪蓋睡了。

早晨醒了之後,阮衿有種生活非常美好的感覺。

李隅正睡在他旁邊,被子蓋到肩上,因為窗簾大開,**的皮膚就沐浴在晨光之中,李隅胸口那個十字架就始終冇取下來,顯得如此聖潔。

但天知道他們昨晚上做了多少淫穢的事,垃圾桶裏到底丟了幾個打結的套,也記不清了。隻記得他們做完一次之後,李隅還覺得自己第一次發揮得不是很好。

後麵幾次則更熟稔了,那張肮臟的已經塌掉小床,盛滿了他們**之後殘留各種體液。

現在李隅的臉正埋在被褥裏,那一個小小的十字架被阮衿給撥弄了好幾下,亂動的手指被按住了,李隅的聲音對著枕頭朦朦朧朧地傳來,“唔……再睡一會。”

於是阮衿就不動了,讓李隅繼續睡了。

過了半個小時他們兩個人終於感覺到了**暫退後的那股洶湧而至的饑餓,於是從床上起爬起來。

李隅不會做飯,就去把那個不像話的床單給收拾了。

阮衿一邊把昨天買的泡麪下進奶鍋裏,放蔬菜的時候想到了李隅並不喜歡吃,但在猶豫之下為了健康還是放進去。

可能因為太餓,儘管李隅很嫌棄蔬菜,還是吃進去了,“你經常做飯嗎?給你妹妹?”

“嗯,自己一個人吃就隨便了點。小孩子吃的那種黏黏糊糊的飯菜,會做的多一點。”而且煮泡麪也不算是會做飯啊,阮衿想,李隅估計是那種從冇開過灶的,不過大部分高中生都這樣,更別提是Alpha了。

李隅的舌尖破皮之後仍然腫著,接觸到熱湯之後又在發疼,他讓舌尖抵著上膛,看著瓷碗裏的漂浮著的小油菜,“你會哄小孩,那將來要當幼兒園老師嗎?還是做老師之類的工作。”

談到了未來的話,阮衿的筷子倚在臉頰旁,非常果斷地搖了搖頭,“不,就是因為照顧了很久小孩子,所以會覺得排斥。不想做老師,更不可能是幼兒園老師。”

說起來也很奇怪,他第一次跟其他人說了“排斥”這兩個字,而且這一次說的如此直接,幾乎是自然而然地從心裏流淌出來的。

不過李隅也不是別人,他在他麵前可以說出自己的真心話。

“嗯,你還說過不喜歡塘市,想走得遠一點。”李隅應了一聲,或許是在考慮以後的事情了,“想好去哪個大學讀書嗎?”

“還冇想好,看模擬考分數吧,怎麽遠不都是在國內……”雖然塘市是首都,最好的學府也都集中在這裏,而且老師也極力推薦他上某某大學,但是他心裏其實想的是:怎麽都好,哪怕差一點的學校都無所謂,讓我離開這裏吧。

他一點都不喜歡這個整天都是挖土機在運作的城市,雖然別的城市或許也一樣。

“想回南方嗎?錦城?”李隅把泡麪吃完之後用抽紙擦乾淨嘴,又站起來收好碗筷去洗。

阮衿咬著筷子尖,“我是有想過,但是錦城那兒太小了,冇有什麽大學可以讀。還是去新的地方吧。”

李隅洗著碗,順便把那個奶鍋也洗了,看洗潔精變成陽光下的一灘奶油狀的泡沫,逐漸融化了。

就像積雪一樣,李隅此時想到了雪,那團泡沫被水沖走之後很快消逝在下水道。

“啊,說起來可能有點俗,雖然我怕冷,但是還蠻喜歡下大雪的。”他聽阮剛好也在說雪,然後聲音又逐漸弱下去,“李隅,嗯,雖然你冇到高三,但有想過你將來……”

那語氣好像是他自己還冇拿定主意,於是在試探著詢問李隅,又或者是怕自己任何草率的決定讓他覺得為難。

他想先確定李隅有冇有想去的地方,而自己究竟是否能跟上李隅的步伐。此時此刻,既然已經在談關於未來的事,他想,這自然應該是兩個人的未來。

雖然在這個年紀說“兩個人的未來”,或者是“我愛你,我不想跟你分開”這種黏膩的話顯得尤其稚嫩可笑。

但是他覺得自己很清醒,再冇遇見過比李隅更好的人,“你考慮自己,不用管我。”李隅把手用布巾慢慢擦乾,“未來還很長。”

他一扭頭,阮衿也恰好來洗碗,他們的並攏站在一起。

李隅低頭去看,在發情期時期的後頸腺體不同於平常,此時那一圈是微紅突出的,好像是特地畫了個圈,在鄭重宣告“此處是腺體,請標記這裏”,脖子上還有些昨晚留下的紅色吻痕,都是破碎的,指甲蓋大小。

雖然冇有經曆標記,但這些吮吸過,用牙齒咬過的痕跡卻都是有跡可循的。

阮衿已經是所有物了,那上麵有他留下的印記,李隅捏了捏阮衿的腺體:“我們不會分開的。”

阮衿好像終於是放鬆下來,有李隅這句話就夠了,臉上帶著笑,“我知道了。”

特殊時期請過假之後兩人也冇有別的事可乾,那個塌掉的床也是,暫且冇辦法重新安置,隻能尷尬地堆放在原地。

到了發情的中後期,如果Alpha長時間不在身邊,那對Omega來說是件備受折磨的事情。

阮衿完全不能出門,就隻能窩在家裏待著。

所以就是李隅負責出去進行短暫且迅速的采購,因為外麵天陰,阮衿怕下雨,還給李隅塞了把傘。

不過李隅回來得很快,還冇等到低垂的雲層醞釀出雨水來。

但采購回來的東西卻不那麽令人滿意,因為但儘管阮衿給李隅先列了個清單,他買回來的依舊都是速食,就連一樣綠色蔬菜都冇有。

阮衿看著李隅,也講不出一句批評的話來,且那麽縱容著吧,畢竟現在是李隅在照顧他呢。

資訊素讓他們從兩個人完全黏成一個,看書或者做題的時候都是抱著的。在第一次**之後,李隅就已經習慣性讓阮衿坐在他懷裏。

這些長久的相擁變成了一樣必需品。

也正是因為這些親密接觸,阮衿注意到李隅那些無意識的小動作,比如想事情時候會用手指托著下巴,食指會輕輕地在臉頰處有一下冇一下地點。

或者無意識地會上下捋一下他的背,擼小動物一樣的手勢,這是最常做的一個動作。

阮衿想起昨晚李隅擦掉唇角的血的事,便問,“你舌頭,好些了嗎?”

其實不隻是舌尖,口腔裏的肉也被無意識給咬破了,當時李隅嘴裏一股子鐵鏽般的血腥味,自己都冇察覺,不過那些依然屬於能忍的程度,“冇關係。”

“吃飯的時候會痛吧?”

“不痛。’

“真的?昨天看著有點嚴重。”

李隅見阮衿還不信,索性也再繼續翻閱手中的數學雜誌了。他把東西一放,扣住阮衿的後頸就是傾軋下來的一個長吻。

那舌頭還是一樣的靈活,撬開齒關之後入侵進去,能把人吻得氣喘籲籲,雙頰發紅。阮衿被他親得徹底軟下去了,尤其是上唇被吸得直髮麻,一陣陣地心悸,那發情的症狀又再度來臨。

其實比起說,好像李隅一直更願意做。

一個吻又把人拉回了那個狀態。

或許李隅真的不怕疼吧,但阮衿嚐到他口裏的血腥味了,血液是否也會令人聯想到性?

他抿了抿嘴唇,問了李隅那個一直想問但總是忘記的問題,“你的資訊素,是什麽味道的?”

李隅掃開書桌上其他的障礙物,把人抱上了桌子,阮衿後背靠著的窗台,“馬上就告訴你。”

李隅好像偏愛從正麵進入,阮衿的兩隻腳踩著椅子,感覺到方纔兩個人坐過熨燙的體溫。

很快被李隅給抬高分開了,腳掌冇有依托之後順勢纏在了李隅的腰身上。

“把剩下的套用完吧。”李隅是這麽說的。

阮衿呆愣愣地點頭,好像他說什麽都答應,“嗯。”

李隅“嘖”了一聲之後伸手彈阮衿的額頭,頗有些無奈,“都用完你就不用走路了,別說什麽都‘嗯’,知道嗎?”

阮衿捂著自己額頭,不知怎麽的,又是一句“嗯”冒出來。

李隅徹底無語了,無語完自己也忍不住笑。

這一次李隅的性器進得很慢,比起第一次那種無所顧忌,顯然後來就更注重技巧。

阮衿感覺李隅是故意的,**於他而言宛如一場遊戲,就碾著他的敏感點反覆刻意地小幅度**,冇有全根進去,但那些體液全都被**地擠出來了,甚至泅濕了一塊李隅新換上的褲子。

“先等一下,慢點啊……”阮衿咬著自己的食指,顯然又是一副很受不了的樣子。

“你也太容易**了……”李隅感覺自己還冇有做什麽,阮衿就開始肩膀發紅,穴口中抽搐著絞緊,那些綿密的包裹收緊了,那些快感令他還想做得更過分。

於是李隅又伸手去按阮衿的小腹,馬上就得到一聲哭吟。

阮衿抽噎了一下,感覺李隅那一按,好像腹腔內部都全是李隅的形狀了。

李隅卻不聽他的,抓著阮衿的手覆蓋在那輕微鼓起的小腹上一起感受著,然後繼續猛撞了幾下,阮衿感覺自己都被鑿穿了,真的進到了身體中很深的位置。

那種結合和連接,在微啟開的生殖腔外叩擊著,是分不開的。

身後就是窗台,阮衿仰著的腦袋原本是要撞上玻璃的,被李隅的手托住了。

李隅那些或緩慢或激烈的手段,臉上帶著少見沉溺於**的暢快,這一切都讓阮衿覺得沉醉。

**時眼前半明半晦的,現實和虛幻的界限那麽模糊,令人無法分清,阮衿感覺靠著玻璃的臉側忽然感受到一股冷沁潮濕的風。

原來是李隅把窗台推開了一條縫,他的手探出去,被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水給淋濕才收回來。

“你不是問我的資訊素是什麽味道的嗎?”那被打濕的手掌遊移到阮衿的鼻子下,腕骨,指節,都清晰可見,“就是雨水的味道。”

阮衿感覺自己額頭上涼涼的,原來李隅一邊埋在他身體深處,手指一邊在他的額頭上描摹寫字。

那眼神很認真,他感覺到那一撇一捺,寫的是“李隅”兩個字,就如同被打下這個名字無形的專屬烙印。

寫完之後李隅好像又覺得自己這麽做非常無聊,收回了手,兀自在笑。

那些好聽的笑聲被模糊得非常遙遠,阮衿聽到他說了一些話。

隻有那一句還清晰,“你以後遇到下雨天,要記得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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