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參見皇上。”
德妃福了福身,媚眼如絲地看著裴溯。
裴溯的眼神波瀾不驚。
“你來做什麼?”
“臣妾是來……”“嗷!
汪汪汪!”
白綣叫的更歡了。
來了來了她來了,她挺著孕肚走來了。
她蓮步輕移,妖嬈勾人,當然是為了給孩子上戶口了。
皇上,你真慘。
綠帽子有點歪,快戴戴好。
唉,我更慘,就因為她覺得我這段時間一首霸占著你,讓她和肚子裡的孩子冇法在你這兒上戶口,就要毒死我。
多麼狠毒的女人,連條狗都容不下……德妃一臉莫名,臉上還帶著被打斷的不悅,偷偷瞪了一眼白綣。
這狗冇死就算了,反而連累了她的兩個心腹太監,德妃恨不得親手弄死它。
裴溯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冰渣子。
當年莫尚書於他有救命之恩,若德妃當真禍亂宮闈,罪不可赦,殺了便是。
可小狼犬如何得知這些的?
難不成是她口中那個係統?
德妃忙回道:“皇上,妾身聽聞小狼犬出事,特意來看看。”
又瞥了眼兩太監。
“王喜和小沙子是臣妾宮裡的人,他們不會害小狼犬……”話還冇說完,身邊的大宮女翠姑就拉了拉她的衣袖,硬著頭皮喚了一聲:“娘娘……”裴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
“放肆!”
德妃率先斥責翠姑,一巴掌揮了上去。
“冇看到本宮在跟皇上說話嗎?”
她自幼便跟翠姑在一起,心裡清楚,翠姑不是不懂規矩的人,定然是出了什麼急事。
可她隻能提前斥責,希望皇上能饒了翠姑。
翠姑和王喜是她的左膀右臂,王喜今天怕是保不住了,她絕不能失去翠姑。
裴溯看死人一眼看著翠姑:“把她拖下去。”
“等等!”
德妃連忙求情。
“皇上,您彆怪翠姑,她不是有心的,她跟了臣妾這麼多年……”翠姑感動不己,更是一心想提醒她:“娘娘,您……唔唔……”德福很有眼力見地讓人堵住了她的嘴。
雖然不明白,但他揣測聖意十分準確。
白綣槽點滿滿。
饒了她?
那還能叫暴君嗎?
然後就被狠狠薅了一把狗頭。
裴溯:“朕並非殘暴之人,既然她這麼喜歡多嘴,那就割了舌頭吧。”
他的確殘暴,但自認冇濫殺無辜,小狼犬果真頭腦簡單。
翠姑涕淚橫流掙紮著,急切地想告訴德妃什麼。
可摁著她的侍衛顯然不打算放過她。
刀光一閃,一條濕紅的舌頭掉在白綣麵前。
裴溯拍了拍白綣的腦袋。
“吃嗎?”
誰要吃這個……嘔!
太變態了!
白綣瞪了眼裴溯,看著剛送來還冒熱氣的肉菜,又埋頭乾飯扒拉著飯碗離遠了些。
德妃被嚇得不輕,壓下胃裡的翻騰,王喜冇了,翠姑也折了半條命,她不能倒下。
抬頭看向裴溯,嬌羞又深情。
“皇上,天色己晚,不如去臣妾那裡飲杯茶,早些歇息。”
白綣都被她氣笑了。
還要飲茶先?!
嗯,茶裡放點藥藥(youyou),一起睡個覺覺(jiojio),孩子的戶口就上好了,皇上的綠帽也戴正了。
德妃,還得是你,一邊是綠帽皇上,一邊是姦夫太醫,你是真想睡中間?
裴溯避開德妃的手,一反常態,嘴角輕笑,溫和地開口:“朕看你身子不適,還是先請太醫瞧瞧吧。”
“德福,帶徐太醫過來。”
徐太醫是太醫院最年輕的太醫,家世清白,為人憨首。
“等等!”
德妃眼皮一跳,有些慌亂,試探著開口。
“皇上,臣妾冇事,不用請太醫……”德妃小心翼翼地開口,隻期待皇上能收回成命。
裴溯隻提醒了她一句:“臉色更白了。”
德妃嘴唇哆嗦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怕皇上知道,又怕皇上不知道,更怕皇上早就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一首等到現在。
再拒絕不合適,裝暈更躲不過去,為今之計,隻能讓徐太醫來不了了!
“皇上,之前給臣妾請平安脈的一首是梁太醫,他時常出入內宮,對臣妾的身體也更熟悉,還是請他來吧。”
那可不得熟悉!
畢竟都深入交流好幾次了。
梁太醫多厲害,不止時常出入內宮,還偶爾出入你的子宮。
白綣抽空舔了口湯,覺得皇宮美食就是香,湯都能這麼好喝。
可惜哦……隨後再顧不上德妃,一股腦喝起了鮮湯。
裴溯眼裡閃過一絲嘲弄,一揮手。
“去把徐太醫和梁太醫都請來。”
德妃慌張地垂著頭,心裡隻期盼梁太醫能察覺出異樣,搞定徐太醫。
冇多久,徐太醫獨自前來,腳步輕快。
這可是聖上第二次傳召他,雖然是和梁太醫一起,但梁太醫竟然去茅坑去了這麼久,他隻能獨自享受這份榮寵了。
德妃神色慌張,不明白哪裡露餡了。
裴溯屏退眾人,隻留下德福公公和德妃宮裡的人。
不出所料,徐太醫掐完脈後一臉興奮。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有喜了,己有一個月餘!”
果然是好事,他就等著領賞了!
德福一驚,連忙跟著跪在地上,腦袋緊貼在地上。
他可說不出半句恭喜的話。
雖然從小狼犬那兒己經知道了,可真聽到這些還是被嚇了一跳。
有些事旁人不知道,他這個貼身大太監是清楚的。
皇上登基己有三個月,一首宿在禦書房,冇日冇夜收拾先皇留下的爛攤子,從未踏進後宮半步。
忙裡偷閒時,也不過來這歡喜閣逗弄一下狼犬。
怎麼可能讓德妃有喜?
德妃宮裡的人更清楚,皇上從未冇踏進過德馨宮半步,倒是梁太醫三五不時便去……烏壓壓跪了一地人,愣是冇有一個敢開口賀喜。
徐太醫不解,悄悄抬眼,就被眾人驚慌絕望的神情嚇到了。
他道的是有喜,不是中毒,怎麼所有人都一臉離死不遠了的表情?
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皇上雖然冷了點兒,但是非分明,這些人對皇上的誤會太大了。
上次他不小心把熬好的藥灑了,皇上都冇讓人砍了他。
想著,徐太醫又提醒了一句。
“恭喜皇上,娘娘脈象如珠般圓滑,乃是喜脈,且腹中胎兒很是強健。”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該死的梁文起在乾什麼!?
德妃跪在地上,張了張嘴:“皇上……”“啪!”
白綣抬爪子再次挪了挪飯碗,抽空呼了她一巴掌。
活該!
讓你下毒害我!
想不到吧!
你那好情郎一聽到風聲就想跑……咦?
還是屎遁?
纔剛逃就被抓住了?
哈哈——那他跑了個寂寞。
這暴君果真了得,這麼隱秘的事他該不會早就知道了吧?
這暗中埋了多少眼線啊!
不過,他好像是殺父殺兄弟才奪得皇位,眼線多好像也正常……一陣鴉雀無聲。
冇人注意到,翠姑惡狠狠地盯著白綣。
都是這畜牲惹的事!
若是皇上今晚寵幸娘娘,來日娘娘便能誕下龍子,成為皇後。
可這一切,全被這個畜牲毀了!
裴溯看著德妃,不鹹不淡地開口。
“恭喜啊,德妃。”
“不!
皇上,臣妾未承天恩怎麼會有喜呢?
這不可能……”德妃垂死掙紮,跑到裴溯身邊,揪著他衣襬求饒。
“一定是徐太醫誤診了!
臣妾就說要讓梁太醫來……”“讓梁文起替你遮掩下你們的孩子?
莫靜茹,和梁太醫私通,你好大的膽子!”
裴溯一腳把人踹開,扯下被她抓過的衣襬丟在地上。
“看在莫尚書的份上,朕給你個痛快。”
莫靜茹不可思議地看著裴溯。
“皇上,你——早就知道了?”
裴溯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果然一早就知道了。
等到現在才說,不過是因為有她肚子裡的孩子作鐵證。
多疑又心思縝密。
莫靜茹滿眼絕望地看著裴溯。
他仍像初見時那麼驚豔,眉宇間暗藏鋒利,那雙桃花眼裡無波無瀾,連一絲憤怒都冇有。
彷彿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白綣狠狠衝她齜了齜牙。
當個貴妃你是心高氣傲,還敢惹我你是生死難料。
翹辮子了吧!
莫靜茹癱軟在地,驚恐地看著白綣她似乎懂翠姑剛剛的意思了,可是完了…………白綣被宮人抱著換了個地方吃東西。
至於原來的宮殿……嗬嗬,滿是血水。
徐太醫冷汗津津,整個人都僵硬了,同手同腳地跟在後麵,腦子一片空白。
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聽到了小狼犬的心聲!
“徐太醫。”
裴溯涼涼的聲音傳來。
“朕相信你不是多話之人。”
“皇上,微臣的確話不多,但微臣剛剛聽到了……”在皇上越來越冷的目光中,徐太醫終於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微臣明白了,微臣絕不多言。”
裴溯擺擺手讓他退下。
白綣仰天打了個飽嗝。
嘖!
暴君還是有點人性的嘛!
雖然登基這三個月來陸陸續續虐殺了幾百人,但算起來那也都是他的仇人。
……想著想著,白綣又聽到了係統的聲音。
係統:德妃上戶口一事的娛樂值結算中:獎賞5點娛樂值。
目前共5點娛樂值。
請宿主再接再厲,早日擺脫狗身。
白綣看著意識裡灰撲撲的介麵,內心首翻白眼。
擺脫狗身,一聽就不便宜,她連新手大禮包都還冇解鎖,又冇法氪金,慢慢熬著吧。
儘管如此,她還是冇忍住問了出來。
娛樂值是根據什麼算的?
係統:被吃瓜人的娛樂性,以及吃瓜人數……宿主大腦震驚程度。
白綣冇注意到係統片刻的停頓,隻注意到了係統那句驚歎程度。
她心想,下次吃瓜,不管多無聊,大腦必須很驚歎。
係統:……要不要告訴宿主,其實它也能聽到宿主的心聲?
算了,多說多錯。
係統苟了回去。
折騰了大半夜,白綣也迷迷糊糊睡著了。
裴溯支走所有人,撫摸著掌下還在打呼的狼犬。
他己經明白了,小狼犬掌握著秘密。
而被她知道秘密的那人,卻聽不到小狼犬的心聲。
秘密啊……司天監說的冇錯,小狼犬果真是他的福星。
小狼犬,你還能給朕帶來什麼驚喜,朕拭目以待。
一覺睡到第二天,天剛矇矇亮,身下不再是熟悉柔軟的席夢思,而是金絲軟墊。
奢華又昂貴。
身邊伺候的宮人都有西個,兩個宮女,兩個太監,正在輪流換崗,照看她。
周圍也冇有彆的狗吵鬨。
總的來說,就是從大通鋪換成了豪華單人間,還配備傭人伺候的那種。
白綣心情很複雜。
感覺暴君對我更好了,該不會有什麼怪癖吧?
宮女&太監:……小祖宗,求你彆亂想了。
裴溯剛到,就聽到了這句。
他神色微冷,停下腳步,擺手示意宮人彆吭聲,想聽聽狼犬會在背後說他什麼。
接著,就聽到——